楚贺潮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跟在其后。
等走近一看,便看见元里拿着石刀,正磨刀霍霍向着猪羊。
何琅惊讶地“呦”了一声,好奇道:“元公子,你这是打算自己杀猪呢?”
“对,”元里给自己的举动找了个完美的借口,底气十足地道,“杀猪的人手不太够,我也跟着试一试。”
杨忠发是恨不得把元里当财神爷一样捧着护着的,连忙道:“这种粗活怎么能交给元公子你呢,来来来,何琅,我俩来当回杀猪的屠夫。”
“不用,”元里婉拒道,“我都看得明白了,知道怎么杀猪,两位大人就看着吧。”
说完,元里便弯下腰,拿着刀小心翼翼地贴近了猪的脖颈。
但刀一贴近公猪,公猪便好似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剧烈挣扎了起来。
元里眼疾手快地一刀落下,士兵连忙拿过木桶接血,没过多久公猪就没了气息。
用开水烫过猪毛之后,元里又开始切猪肉,一隻猪忙完后,他已经满头大汗。士兵把肉抬走,又抓了另外一隻猪过来,元里正要继续,手里的刀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抢了过去。
元里抬头一看,楚贺潮已经站在了猪面前,摆出要杀猪的架势。
元里不解:“将军?”
“去后面待着去。”楚贺潮没看他,右手有力地握着石刀,好像略带不耐,“赶紧的,这里缺你一个杀猪的了?”
元里擦擦脸上的汗,一张脸带着汗意微红,他狐疑地看着楚贺潮,“将军,你会杀猪吗?”
楚贺潮没说话,直接弯下腰拽住了缠着猪嘴的绳子,石刀干脆利落地一抹,手掌在猪脑上一压,整隻猪呜咽几声,想要挣扎却被定在地上抬不起脑袋,楚贺潮手臂绷起起伏的肌肉,没过多久,猪的抽搐逐渐消失不见。
等烫毛之后,楚贺潮又像元里一般剖开了猪的内脏,他的刀尖精准地落在元里刚刚杀猪的每一个位置。但他表现得太过轻松和娴熟,看起来便像是真正身经百炼的屠户一般,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杨忠发和何琅惊呼,“将军什么时候这么会杀猪了!”
元里的眼睛越来越亮。
他看得明白,楚贺潮不是会杀猪,他只是在模仿元里刚刚的那套杀猪的动作而已。只看过一遍就能记得一模一样,楚贺潮的记忆力了不得。
这一隻猪被带下去后,又一隻猪被抬了上来。元里直勾勾地看着楚贺潮,想要证实一番自己的猜测。但在他的目光下,楚贺潮忍无可忍地直起身,带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浓眉皱起朝元里瞥来。
“你去后面待着去。”他加重音又说了一遍。
元里果断拒绝,“我就在这看着你。”
“腾”地一下,这句话让心里头一下子烧起了火。
楚贺潮眉头皱得更深,心火烧得他难受,“你在这杵着,风都给我挡住了,回去喝水洗把脸去。”
语气有些凶。
元里:……
他转身走了。
楚贺潮松了口气地转过身,继续杀着猪,喃喃自语,“把老子看得心烦气躁。”
楚贺潮自从上次扇了自己两巴掌后,便一直强行不去回忆那件事。脑子里一闪过元里便再给自己一巴掌。这几日没见到元里,他压製的效果很不错。这就证明了楚贺潮上一次想起元里唇舌的画面只是一时的晕头而已,这让楚贺潮松了口气。
也有了底气敢再面对元里。
但被元里一看,楚贺潮还是躁得难受。
没有元里在旁边后,楚贺潮顿时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能认真干活了。他动作利落地杀着猪,没多久就弄完了手上这一隻。
元里去后面洗了把脸,又喝了点水润润嗓子,坐在树下休息了一会。
但没过多久,他又闲不住地到处溜达了起来。时不时跑去看看别人怎么杀猪,再去数一数已经杀了多少猪,最后又跑到栅栏旁跟百姓们唠家常。
楚贺潮不经意地回头一看,就看到元里正站在栅栏边和百姓说话。
他皱皱眉,把刀递给士兵,擦擦手走了过去。
元里正细细询问着老百姓们的衣食住行,“今年田地里的收成都还不错吧?冬季快要来了,家中柴火和木炭可有?”
幽州是北周最东北的那块,不止地处偏远,气候也很恶劣。
这里一到冬天便是寒风凛冽,冰天雪地。不少贫困的百姓都会因为冬天过于寒冷而活活冻死。
元里的心中其实一直藏着一个忧虑。
系统的来历并不清楚,但显而易见的是,系统每一个任务的发布都和元里正在经历的事情有关,而任务完成的奖励也是元里或近或远能够用得上的东西。
比如香皂换来的家底,细盐换来的交易,还有即将能对分娩母猪用上的《母猪的产后护理》。
即使是还没有开始做的白砂糖,这个奖励也带着明显的预见性。因为这个奖励是拜师完成的奖励,拜完师后欧阳廷就被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