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贵也没有命贵
正月初五,阳光明媚,气温略有上升,积雪终于开始消融,仿佛预示着笼罩在台州府上空的阴霾开始散去。
很多人家依旧是大门紧闭,校尉府也是如此。
但魏家也收到了好消息,是魏明庭派人传了消息回来。
他在信中告之家中自己一切安好, 军中也并无得病之人,让夫人和孩子们放心。
且这几日倭寇们也没有异动,算是台州府众多坏消息当中的一个好消息。
终于收到丈夫平安无事的消息,云氏松了很大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暂时落了下去。
“老天保佑,你们的父亲他没事, 一切安好。”晚膳过后,云氏十分欢喜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魏屹琛、魏清婉他们。
魏屹琛很高兴, 然后又询问了魏若的消息:“母亲可有大妹妹的消息?”
云氏脸色微沉,脸上喜色稍褪:“没有消息,估摸着已经乐不思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袁夫人是一家子了。”
语气中有恼火也有苦涩。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大过年的这般对自己,如何不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伤心。
感觉到云氏的生气,魏屹琛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从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五,一直都不回家的话,确实有些说不太过去了。
父亲再忙都给家里写了信,大妹妹身在袁府竟连个消息都没带给家里。
“娘, 我打算一会儿就去一趟知府府, 接大妹妹回来。”魏屹琛道。
闻言魏清婉忙担忧道:“大哥, 听闻外头瘟疫还很厉害, 你现在贸然出门会有危险的。”
云氏也不太讚成魏屹琛的举动:“你妹妹说得对,此事就算要做还是让府里下人去好了,你就好好待在家里读书准备今年的乡试。”
魏屹琛道:“知府衙门控制的尚可, 想来不至于这么严重,况且我出门不在路上逗留,直接去往知府府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如果大哥执意要去,那就让我代替大哥去吧。”魏清婉自告奋勇道,“我就算病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但大哥不一样,大哥今年就要参加乡试了,不能有半点的差错。”
看着魏清婉担忧的眼神,魏屹琛有些犹豫了。
他是觉得不打紧,可让母亲和妹妹如此为自己担忧也确实不好。
思索过后,魏屹琛放弃了去接魏若的念头:“那好吧,我暂时就不去了,想来大妹妹如今在知府府上待着也安全。”
此事便暂且作罢。
小院里,魏若忙完一阵后找到魏瑾亦。
“二哥,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你能不能回一趟校尉府,帮我取酒来。”魏若跟魏瑾亦道。
“要酒做什么?”魏瑾亦问。
“用烈酒清洗是防止传染的一种办法,我在府里的库房里还有六坛白酒, 是烈酒,效果尤为好。”魏若解释道。
虽然那些酒的酒精度数达不到百分之七十五, 但也有四五十了, 用了总比没用的好。
秀梅知道东西存放在哪里,但秀梅是丫鬟,她回府再出来难免有些麻烦,很可能被拦住。
所以魏若只能拜托魏瑾亦帮这个忙。
“好。”魏瑾亦答应。
然后魏若就将她小库房的钥匙给了魏瑾亦:“这是钥匙,酒放在进门后右手边的角落里,坛子上贴着红纸的就是了。另外,你回家的过程中尽量不要与人有接触。”
魏瑾亦凝视了两秒手中的钥匙,然后点头:“知道了。”
魏瑾亦拿了钥匙便动身去帮魏若取酒。
出府的时候魏瑾亦是翻的墙,没让府里的人知道,回府的时候也同样翻的墙,依旧没有惊动府中守卫。
见到魏瑾亦回来,小北十分激动地迎了上去:“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这几日都不在,我真担心露馅了。”
也好在他们夫人不待见少爷,老爷又没回来,导致大过年的也没有人特地来找他们少爷,这才得以蒙混过关。
然而魏瑾亦避开了他,与他保持着六七丈以上的距离。
“我取了东西就走,你继续留在府上,能掩护就掩护,掩护不了露馅了也无妨。”魏瑾亦并不担心自己偷摸出府的事情被府上的人发现。
没被发现就少一事,发现了于他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说完魏瑾亦便翻身越过三道围墙去了听松苑。
“少爷……”小北隻来得及喊了个“少爷”,人就没影了。
小北无奈地叹气:“哎,我想说,既然不怕被发现,不如带着我一起吧,还能帮帮秀梅姑娘的忙呢。”
魏瑾亦将隔壁魏若的六坛子酒全部从库房里搬了出来。
六坛子的酒直接用手拿是必然不好拿的,魏瑾亦找来了草绳,经过一番编织,将几个坛子都绑到了一起,如此他便可以一次性提起六坛子的酒了。
即便是身上多了六坛子酒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