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就不去跟着一起吃饭了。你们自行安顿吧。”
“小莫伊……好久不见妈妈了,一点不想妈妈哦……”伊丝芙女士轻轻撅起嘴来,表现得有那么一点委屈。
“好端端的想你们干什么?我在阿法利亚的时候,好像也没有收到过你们一封信吧。”
莫塞伊斯不为所动,只是言语背后却隐藏着一丝能够称之为愤怒的情绪。把那对夫妇送走之后他重重地把门关上了,却在很久之后又打开门,稍稍地往那方向观察了观察。
海塞看得出来他其实有那么一点想要得到那两人的关照,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而拒绝了他们。他和这对父母之间一定发生了一些事。
如果西琳在这里就好了,西琳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轻易地读出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哪些事。小海塞叹了口气,对着窗外将杯子里的蜂蜜茶一饮而尽。
“哦对了,所以今天要同意和他们一起吃饭吗?”她没忘了正题。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莫塞伊斯端着茶杯,同样从室内看向窗外。
“没什么……”她只是莫名有种预感,那两人今天大约还会来罢了。
远处的上方天空突然浮现出漩涡。深黑色的,偌大一个。周围的腾云都顺着漩涡向内卷去,仿佛一头巨兽很快就要张着獠牙从云内钻出。
“唔……哥哥,你快看!”
海塞下沙发,匆忙把莫塞伊斯拉到窗前。黑发青年抬眸远望天空,在些许震惊中一言不发。风沙翻涌,住所附近狂风大起,沙粒被裹挟着吹开,翻滚着沙沙卷过地面。有那么两粒小石子打中了窗柩,这似乎是要下大雨了。
是和那个红发女孩走时一模一样的场景。莫塞伊斯摇摇头,她两天前才从边远的苔原封锁线附近城镇写信回来,怎么会那么快就从那里赶到这呢?
可是很快一头真正的巨物就从层云中钻出,黑色的天幕都被它的翅翼所搅动。莫塞伊斯看不见它,可是漆墨似的乌云不可能无缘无故被猛烈打乱,凭借直觉,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存在从云上翻了下来。
“——啧。”
他迅速带着那窗边的女孩远离那里:
“往后退,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气流被撕裂的破空声不会是假的!而依窗外那为数不多刚刚走过的人的反应来看,他们都认为那是大风!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发出这种声响?在它面前气流不过是能随手控制的东西,而人群更是如针线线头般能轻易揉捻的存在。莫塞伊斯做好准备了,如果那东西真是冲这边来的,他不管用上什么咒术都无法阻止它。
世界在某一瞬间仿佛陷入平静,而风沙也不再发出声响。在抬眼的刹那,黑发青年的翡翠眸中仿佛倒映出一头古奇的巨物,然而下一个瞬间便又消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又回到平静的状态了。
不,还是有那么一点变化的——
片刻之后有人摁响了他家的门铃。还没将视线移到门上时莫塞伊斯便感觉到,一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人回来了。
海塞比他先行一步。
“吱呀”声过后,传来女孩子惊喜的叫声:
“你回来了!”
门外之人似是将她抱了起来,没经屋主同意便将靴子踏进了门内。
“呼——这趟真是累死我了!”
她毫不客气地将手里一堆纸袋放到桌上,再翻出水壶吨吨吨喝了起来。
“今天的蜂蜜水蛮不错啊!你一定是从学院街角那家咖啡店里学到泡茶的精髓了!”
学院街角的那家咖啡店,店主是个喜欢咖啡的老爷爷。他们在课余的论文讨论时间里也常去那里喝咖啡。许多个点子正是从那里诞生的,而那个人还在那里画出了新咒术阵的构架图。
不是西琳还能是谁?除了这个大冒险家,没有人能在走进别人家里后毫不客气说出“你泡茶手艺不错”了。
莫塞伊斯停滞了一下,随即走上前去,给归来的同伴一个大大的拥抱。阿法利亚地区对回家之人的常用礼节,维恩图斯虽然没有,但不妨碍他们用这个礼节来庆祝。
维恩图斯常用的,是“抚首礼”和“吻面礼”。
归来的人摸摸小女孩的头,笑着把眼睛挤成了两道缝:
“被照顾得很好嘛!比我打理得还像个小女孩呢!”
西琳不怎么梳马尾辫,在临走之前给海塞梳的马尾辫也来来回回总是梳不好,不是那里鼓起一角、就是绳圈松松垮垮没那么好看。而莫塞伊斯给小女孩梳的马尾十分端正,就是非常标准的卷发高马尾,在扎发处还绑上了纱质的晶莹四角蝴蝶结。
海塞今天的衣服也很整齐,面上的伤也被养好了,一点看不出曾被打过的痕迹。海塞的小手也被洗得很干净……总之无论怎样让她看这小姑娘,都觉得她整整洁洁地恢复得很好。
“真是辛苦你了!……来,今天我请你吃饭!”
她知道照顾一个小孩不简单,而且这还是个需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