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崩,时年整四十载。
这场权力的交接,至此终结。
谢昀静静望着龙榻上已经没了气息的人。
年老昏聩的男人,没了滔天的权柄,年轻时那点俊朗挺拔的底子也被这些年的荒唐纵情耗了干净,只剩一张渐渐爬满僵硬的面孔,实在没什么意思,便去看身旁的少年。
这少年,他是见过的。
那时他拢着月白衣衫跟在谢从清身后,再温驯柔软不过。
他循着父子君臣之礼,向谢从清行礼问安,偶然瞥见那略微垂首的少年,须臾便无波无澜地转圜了视线,事后想起,也只觉得谢从清荒谬可笑、悖逆人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