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杨飒收拾好床铺,来到窗户边。推开那扇颇具欧洲古典气息的玻璃窗,便看见一片小园子,也许是长时间没人打理的缘故,园子里都是杂草,长得非常茂盛,草丛中偶尔也会有星星点点的小花,混合着不知名的虫子的鸣叫,充满了自然的生命的气息。
杨飒十分享受地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情不自禁地说:真是好地方啊。然后抬了抬眼帘,朝几棵比较近的树上望了几眼,道,小鸟真多,这下子我不用发愁了。
说完,从梳妆台里取出一只铜制香炉和一包粗糠状的粉末,轻轻放在窗台上,将粉末洒入香炉里,点上一张纸片,投入炉中,不到一分钟,便从炉盖那镂着花草的缝隙中缭缭升起一丝轻烟,隐没在空气里。
杨飒目不转睛地盯着香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见一只羽毛长着斑驳花纹的小麻雀晃晃悠悠地飞了过来,一头撞在窗台上,不动了。她双手合十,嘴里默默念了句什么,将小鸟拿起来,轻轻抚摩了两下,蹲下了身子。
窗台下的地板上排着几只稻草编的小盒子,巴掌般大小,上面用颜色不同的草编着诡异的花纹,像某种神秘的符号,十分精致。
杨飒掏出一把小刀,在麻雀脖子一划,殷红的鲜血顿时汹涌而出,那些盒子里的东西似乎感觉到鲜血的味道,都骚动起来,震得盒子微微跳动。她将手一翻,血液滴在其中一只盒盖上,盖子像松散的泥土一般立刻将血液吸了进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盒子也不再跳动,安静下来。她按顺序给一排草盒都喂饱鲜血,麻雀的血也差不多尽了,便找出一张油纸将麻雀的尸体包住,系上一根红头绳,那头绳的颜色那么红,红得刺痛人的眼睛。
杨飒祖母的家族世代养蛊,她自然承袭了祖业,蛊是一种充满邪气的动物,需要定期用鲜血供养,本来人血是最好的食物,但从祖母那一代开始便不再使用人血,蛊物便少了许多邪气,再加上特殊的制作方法,即使不放它们出去害人也不会引起大的反噬,否则以杨飒的个性,是绝不肯养蛊的。
在她的家乡巴瓦寨,为小动物系上红头绳便可超度它往生极乐世界,杨飒一直对用来养蛊的动物都抱有歉意,几乎每一只都会好好安葬。
就在她正准备捧着麻雀的尸体下楼安葬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后一股阴风袭来,还没来得及回头,整个身子便飞了起来,朝窗户扑去。
啊杨飒一声惨叫,跃出窗外,只觉得身子被大地的引力吸引着,重重地落了下来。
阿飒!一声疾呼,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飞扑过来,顿时觉得腰上一紧,杨飒的身子一转,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沙沙羽哥哥她吓得脸色大变,双手不住地颤抖。
沙羽皱着眉头,朝窗户望了望,说,阿飒,你看。
杨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脸色铁青,原来就在她刚刚落下的地方,插着一根铁管,看样子应该是以前住在这里的前辈留下的,朝着天空的一头尖锐无比,如果不是沙羽来得及时,恐怕她的喉咙已经被这铁管刺穿。
为为什么?杨飒结结巴巴地说,刚刚是谁推我?
有人推你?沙羽眉头一动,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对阿飒嫉恨到要杀她的地步,难道
阿飒,走,我们上去看看。不等杨飒反应过来,沙羽便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已经稳稳地落在自己卧室的地板上。沙羽皱着眉头细细地打量这间屋子,冥冥中似乎有股阴冷的气息在天花板上环绕,甚至他都能够看到那股气息旋转成一个旋涡的模样,在急速地涌动着,但是他却找不到那妖气的来源,就好像就好像那股气息是凭空出现在这屋子里一般。
啊杨飒突然轻呼一声,沙羽奇道,怎么了?
沙羽哥哥刚才我好像在天花板上看到一只老鹰杨飒有些底气不足地说,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天花板上卖力地搜索,奇怪怎么不见了?难道是我看错了?
老鹰?沙羽眉头皱得更紧了,刚刚他并没有看到什么老鹰啊!如果真有妖物,以他天生的力量和多年的修行,应该能够看见才对。难道真是阿飒看错了?
要不我们先去上课吧,杨飒掏出小幽留下的怀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似乎我们已经迟到了
到教室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上了一半,桃蹊园离大学本科教学区非常远,其他住户都有专车使用,自然不用担心时间的问题,不过像杨飒这样的穷学生就倒霉了。
可恶她站在教室的角落里,恨恨地望着那变态老师,暗暗道,明天一定要沙羽哥哥开车来接我!
上完课从教室里出来,杨飒已经是腰酸背痛,她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走出教室门,却一眼就看见楚云飞朝自己走来。
阿飒,楚云飞阴沉着脸,一把拉住杨飒的胳膊,道,跟我来。
放手!杨飒莫名其妙地被她拉着出了教学楼,一路上都有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令她窘得只差没挖个地洞钻进去,快放手!她用力挣脱楚云飞那只如铁钳般的大手,怒道,什么事情不能在教室说?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