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
红发女子再次呵了一声,眼神里满满都是我看透你了。
格雷:……
庭院里是令人窒息的安静。
格雷的尴尬很快被打破,《娱乐报》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撞开,格雷惊讶转头正看到老熟人查理进门。都是有超凡能力的人,谁老老实实走正门啊,从查理的表情看所有人都知道了原因——惊慌。
因为太过惊慌他完全忘了自己可以不走门。
而惊慌的来源……
查理扬了扬手中一沓信纸,以格雷的经验,这些信必然来自一位贵族小姐,并且内容绝对缠绵悱恻,简单来说就是情书。
与此同时,查理开口了,声音里充满不可思议:
“我在老大绯闻对象房间里找到的,好像是给老大的情书。你们说她跟老大到底有没有一腿?老大会不会因为我闯她的房间报复我?我还能活过明天吗?”
红发女子理解查理的意思后哇哦了一声,原谅她词汇量的贫乏,主要是这个事情真的就很难说。
而其他人……
“哇哦!”
庭院和大厅里哇声一片。
“真可怕啊。”
“说的是。”
……
意义不明的, 简短的暗语。
外出的淑女在光线明亮的咖啡厅相遇,再简约也带着华美蕾丝的裙摆轻轻晃动,她们眼波流转, 对视间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这是莱茵帝国的裁判军手持火枪在街上巡逻也无法避免的交流,有些事情就是可以不带有关键词也能让事态扩散。
真相如水势, 滔滔江水奔流而下, 哪里又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呢。
嬴月也坐在咖啡厅里, 和周围淑女同款的动作, 一方洛可可风格的圆桌在她身前,同样风格的瓷杯中咖啡液缓缓旋转,漩涡最中心是她有一下没一下搅动的银匙。
那天堪称超自然的献祭就这样虎头蛇尾过去了,嬴月虽然没亲眼看到后续,从在场大部分贵族都平安回到家,甚至她自己全家前几天还在照常生活来看,左不过最后还是成功解决了, 可以理解,毕竟献祭这种事情和恐怖袭击也差不了多少了, 在一个大国的首都搞恐怖袭击……
失败和惨烈的失败二选一吧。
结果是注定的, 嬴月唯一担心的只有这事会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要知道她能平安离开献祭现场是借助邪/教份子给的黑斗篷, 从对方的视角来看,她可是一伙的。
深渊教派……鹰牌……鸽派……
嬴月内心痛苦抱头。
她脑海里正在上演小剧场:
莱茵帝国官方:(拍桌子)(冷锐的目光)为什么要在罗曼城做这么残忍的事!
深渊教派傻逼青年(疑似领导):当然是为了吾神!
莱茵帝国官方:同伙还有谁?不说是吧,上刑!
深渊教派傻逼青年:我说我说,我刚收买了一个, 也是我们教派的,有什么事你找她!
“嘶!”嬴月捏着银匙的手指用力, 嘴里倒抽一口冷气。天知道她穿越前可是安安分分小老百姓,一朝穿越, 谁能想到居然会卷进被关进牢里的罪名。
如果那个突然来到的鹰派的傻逼青年被抓,嬴月可不相信这种能称为“帝国”的国家有什么人权,而且说实话□□份子也不配,□□分子也不会有什么同伴爱,嬴月相信自己肯定会被供出来。如果傻逼青年成功脱身……
“哦豁,”嬴月用银匙喝了一口咖啡,酸涩的苦味攥紧了整截舌头,她赶忙往里面加了三大块方糖,直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要不是怕引人注意她能直接把糖丢嘴里。
方糖的甜度把嬴月从苦味地狱里拯救出来。
然而她却想不到办法把自己从困境里拯救出来。
如果青年没被抓到……这种丧心病狂的邪/教份子难道会收手吗?他只会变本加厉,到后来纸包不住火,露出破绽被莱茵帝国相关部门抓到。
重复审讯流程,只不过罪名加重:)
也就是从死缓变死刑,不对,是死刑变九族消消乐。
不管青年是不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那和嬴月无关,嬴月关心的是自己的处境。天可怜见的,她可什么都没做。
作为邪/教分子的同党被关进去?嬴月不乐意。嬴月发现,她曾经想要举报邪/教也还是想得少了,举报没错,前提是匿名举报,别牵扯到自己,嬴月并不想承受一个“帝国”的司法。
那就只能……
逃。
“逃”这个字一出现在嬴月的念头里,立刻像种子一样在脑海里扎根。对,她必须得逃。想想她现在的身份,间谍,还是好几重间谍,这样的人能善终的实在太少,间谍想要上岸过平静的生活需要的是大智慧大毅力。
这些她都没有。
所以她只能逃。
逃掉这个身份,逃掉和这个身份相关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