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牧。

她的意识一下回到了这个时空，看着秦牧，满脑子想的都是王露薇有孕了这个消息，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别过头冷漠的说道：“皇上怎么不陪着恬妹妹？”

“明悦，朕知道如今解释什么都没用，你一定不会相信，因为连朕自己都不敢相信。每次召她侍寝之后，朕都有让人送避子汤过去，并且每次都是看着她喝下的，可她还是怀孕了。朕将配药的太医和送药的医女都交给暗卫严刑逼供，但两人都坚称自己并未动过手脚，朕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明悦的确没办法再相信他，当初卓可欣怀孕的事，他明明知道对她打击有多大，如今的王露薇，给她带来的恐惧和绝望是远远超过卓可欣的，可他还是让这件事发生了，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皇上，臣妾想静一静，皇上最近不要再来清璃宫了，多陪陪恬妹妹吧。”

“明悦——”秦牧难过的叫道，他知道自己这一走，也许两人就再也没有和好的机会了。

“卓可欣怀孕的时候，皇上说过一定会要那个孩子，如今对恬妹妹的孩子也是一样。臣妾不管这其中是否真如皇上所说有什么意外，臣妾只知道恬妹妹有孕了，这个孩子如今是皇上唯一的孩子，皇上一定会要他们母子。”付明悦声音萧索，“这一点，对臣妾来说已经足够。”

秦牧抓住她的手，艰难的说道：“明悦，朕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只要你点一点头，朕就派人除掉它。”

付明悦冷笑：“皇上可以不要，太后却不能不要，这个孩子对于太后有多重要，皇上想必知道得很清楚。皇上如果为了臣妾不要这个孩子，太后会怎样对臣妾？”

秦牧无言以对，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付明悦继续道：“况且就算你能神不知鬼不觉除掉这个孩子，臣妾也狠不下心来，孩子是无辜的，臣妾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让皇上去杀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臣妾做不到。”

为了完成任务，她可以设计陷害王露薇，但她没办法对一个孩子下手，她的良心和底线不允许。

“明悦，我们也会有孩子的，若你诞下皇子，百日时朕就立他为太子，好不好？”秦牧带着祈求的语气问道。

“皇上，让臣妾静一静好吗？臣妾不知该如何面对皇上，臣妾有很多事需要再仔细的考虑考虑。”

“那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不用了，臣妾最近不想见到皇上。”付明悦狠心说道。

秦牧无奈的松开她的手，见她已经转过身去，只好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两人再见面已是三日之后。

之前王家姐妹在御花园与许珂、方晶晶起了冲突，方晶晶动手打了王倩怡，推倒了王露薇，被秦牧下旨降为从八品更衣，禁足思过。她哭闹着说自己事前并不知道王露薇怀孕，是卓可欣指使她去打王倩怡的，她也没想到会害王露薇动了胎气。

王露薇怀孕的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至少明面上是这样，方晶晶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此事牵涉到卓可欣，太后便令宫正司的人彻查，如今总算有了结果，太后召集所有妃嫔到长宁宫，也请了秦牧到场。

只三日时间，付明悦便憔悴得不似人样，之前好不容易胖了一点，一下子又全部瘦回去了。秦牧见了，只觉心里有一把刀一直在砍，那一下一下的钝痛比凌迟更让人痛苦。

“明悦，听说你前日又感了风寒，好些了没？”太后关切的问道，又回头责备斜风，“哀家不是跟你说过了，如果明悦身子不适，便不要让她来了。”

付明悦抢着答道：“不关斜风姑姑的事，臣妾都是老毛病了，并无大碍，太后不用担心。如今恬妹妹有孕，臣妾也没有精力多加照顾，一切还需仰仗太后。”

王露薇怀孕，她便病倒，被有心人一想，明显觉得她是嫉妒王露薇，所以她必须来。

太后也存着试探之心，刚传出王露薇有孕那日，付明悦便病了，秦牧一整夜都守在她身边，太后不得不防着她。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嫔，若是想害王露薇的孩子，下手的机会很多，且等她得逞，秦牧也不一定会因此废了她。

如今听她这么说，显然并没有因为王露薇有孕就心生芥蒂，这样最好不过。王露薇如今不能侍寝，王倩怡又并不受宠，有付明悦在，便可以霸着秦牧，不让别的妃嫔有机会受孕。

太后又关切的叮嘱了几句，向秦牧道：“人都到齐了，不如开始吧。”

秦牧点了头，太后吩咐宫正：“宫正司查探的结果如何，当着皇帝和一众妃嫔的面都讲出来吧。”

宫正躬身应道：“是。”

“据三日来的查探，方更衣之所以掌掴王贵人，是受卓容华指使。卓容华数日前将方更衣请到紫苏宫，说道恬嫔与王贵人当日害了她的孩子，这口气一直没出，若是方更衣肯替她出气，掌掴王贵人，她便帮助方更衣坐上主位，方更衣答应了，于是才有了御花园那一幕。”

卓可欣冷笑：“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