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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上只要赵少君(2 / 4)

孩子怎么是这么个性子,女帝看他只觉得和林户琦一样是个难以预料的麻烦。

她忽然就想起上次法兰切斯卡说的偶遇一事。

看来两人心思都挺多的。

待那本子递上去,戏台子上便转出一个水田衣打扮的尼姑来,咿咿呀呀地开唱了。这《思凡》便是所谓的“女怕《思凡》”了,最是考验功夫的。崔简想是真不懂行,只听过这出有名,却不晓得唱词是什么,此刻听了来,女帝扫一眼他脸色,已经是染了几分热气,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在旁人听来倒像是他不堪深宫寂寞,借着点戏献《楼东赋》。女帝轻笑,只觉得他可爱得紧,四十多的人了还有失足的时候。平时看着谨慎妥帖,到了这时候反倒被自个儿坑了一把,“简郎,要不朕今晚去你那用膳吧。”女帝坏得很,此时就想当着一宫年轻侍君逗一逗他,“只想着你料理妥帖,倒忘了你也要斜倚熏笼的。”

听在几个年轻人耳朵里可就不是滋味了。崔简都蓄须了,怎么女帝放着他们不要偏说去陪崔简。只是到底圣人金口玉言,他们做内臣的怎能质疑天子,自然只好拐去怨崔简了,怎么生得如此狐媚,容色不再了也能勾住君王。

“弟弟们还没侍奉过陛下……臣侍便不用了……”崔简几乎要逃出了畅音阁去,原本白净的面皮涂了朱一般不自然,现下晓得女帝是故意调戏,更是连眼尾都红了,只能以吉服的宽大袖口掩面。

“罢了,既然简郎如此说,”她收了手,还是给崔简留些颜面,“朕便听你的。”女帝回头瞥了崇光一眼,他不太会掩饰,脸上很有些不屑。

是觉得崔简狐媚手段么。

女帝心下暗自好笑。要说《思凡》是献媚,那他这出《游园惊梦》又算什么呢,倒不如说崔简本没什么争宠的心思,反是他一定要压崔简一头,实在有些幼稚。

却说台上旦角唱罢了《思凡》刚下去,此时是要换了《游园惊梦》来了,女帝听了报幕,不禁有些不想听下去——实在难免想起竟宁,流出几分真情来。

崇光却一面听着戏一面偷觑女帝神色。《游园惊梦》太婉约了些,他并没多喜欢,只是二哥偶然有一回听了这出戏十分喜欢,厚赏了那扮杜丽娘的伶人,没想到女帝听了这名字并不如何露出异色,只打趣说没想过他喜欢这个。

她只撑着头看杜丽娘游春思春,面上淡然自若,不作如何反应,连眼睛也是半眯着,慵懒得似要睡去。她那样的绮颜玉貌,无论何时看去都要教人心动,若再假以辞色,别说二哥,他也很难拒绝。

正唱到“便赏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倒不如兴尽回家闲过遣”,女帝忽而轻轻勾唇微笑起来,招手叫来长宁,轻声道:“一会儿厚赏这个戏班子,尤其是扮杜丽娘的。”

“诺。”长宁应了喏退下去了,女帝才撑着脑袋继续听下去。待到《惊梦》一出唱到“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一曲往后,女帝便有些好奇偷瞟席间侍君神色,只有崇光同清风些微红了脸,那林户琦何等乖觉,同女帝对上眼神甚至还轻抛了个如丝媚眼,勾人似的似笑非笑,粉面含春。

好一个狐狸似的人!

“崇光,”女帝又偏去另一侧,轻声唤道,“怎的红了脸呢,不是你爱看的么。”女帝脸色略有狎昵,压低声音戏弄起他来,“还是说你只是想勾了朕的旧情出来?”她面色如何轻佻暂且不提,这话却让崇光一时如被定住,背后流下冷汗——女帝并不喜欢被人提起旧情事。

他实在是下了一招昏棋。

“臣侍不敢。”他也只能低着头回话,却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他这点心思已经被圣人看破了,再遮掩也是白费力气。已经可以明断了,身侧的天子对他根本没半点柔情蜜意。那先时的片刻温言,不过是一时恍惚将他错当成了二哥。

他竟忽然嫉妒起死去的二哥来。他死了,所以和前头两个凤君一样,在圣人心里占据了无法替代的位置,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越发地美好不容冒犯,因为活人是永远比不过死人的。

“敢不敢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她声音很低,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与自己的宠侍密语,“朕不会追究,你只管做你的侍君,别做多余的事情。”

台上杜丽娘仍同柳梦梅在一处温存缠绵,台下人却是各怀了心思。女帝有些倦了,平白地在这里应付侍君们,戏本子她也没甚兴趣。崇光犹自沉在先刻天子的愠怒中惶惑不安;崔简刚被调戏过,此刻还无颜见人;希形户琦只作壁上观,陆毓铭心不在焉,倒是浪费了一台好戏。

正谢了幕,一出《游园惊梦》演罢,女帝便起了身,向台上略一点头示意,径直离了畅音阁。刚出了阁门,吹拉弹唱的声音还并不十分远,她便招来身边的长宁道:“今晚上只要赵少君侍寝。”

法兰切斯卡一边听了,眉毛挑上了天去,“你你你”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疯啦?”

“我没有……”女帝哭笑不得,揪了揪近卫的辫子,“我就是想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出戏听得我心累。”

夜里,女帝难得赶着批完了紧急的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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